第五十章：思念如昔
“啊啊……这几天累死了……”晴里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扔了一个和果子，日向家分家的天才少女在此时也没了什么形象，俨然一副家里蹲的模样，和她同样颓废的，还有不良上忍卡卡西。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我们一部分上忍总会被叫去准备冬日祭，刚好今年也轮到了我们。”卡卡西窝在暖和的被炉里懒懒地说道，而在一旁听着他们抱怨的佐助则是一脸的嫌弃：“为什么你们不会自己家休息跑来我家……”
没错，两个刚忙完冬日祭相关工作的上忍直接跑到了宇智波家里休息，佐助闷闷地想着，连自家哥哥鼬都还没等回来这两人倒是很积极地往自己家里跑，美琴却是很欢迎，一边为晴里和卡卡西沏好茶一边说：“辛苦了，晚上就在这里吃晚饭吧。”
毕竟，这样家里也会热闹一些。
“谢谢美琴阿姨，对了，这是夜叶和月光凛托我给您的土特产，本来他俩是想过来这边的，但这次三代派给他们的任务量比较大，所以今晚应该是不能过来了。”说着，晴里就把桌上用袋子装的土特产交到了美琴手里，美琴笑了笑：“真是麻烦那两个孩子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佐助有点郁闷地把脸靠在桌子上，虽说不是不欢迎晴里和卡卡西，毕竟晴里他们从南烛走之后就一直在帮忙照顾他们一家，只是这种时候佐助这个标准兄控当然是更想和鼬一起度过，可偏偏鼬到这时候还没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怎么，想你哥了？”晴里一下子就看出了佐助的心思，还没等佐助反驳，晴里就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卡卡西，“你不是说鼬的工作比较轻松会早点回来的吗？”
“确实是这样，或许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吧……”卡卡西伸手拿过一个桔子开始剥了起来，“被女孩子缠住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出去找他。”佐助立刻从被炉里出来穿上外套就要出去找鼬，卡卡西他们也没阻止，懒懒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就目送着佐助出门去了，等佐助走了之后，晴里这才托着下巴小声地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还没有什么消息，这一年里她藏得挺深的，根本找不到她的踪迹。”卡卡西停下剥桔子的手回答着，“我想鼬那边应该也是一样的，虽说，这才刚开始……”
“是吗……”晴里将半边脸趴在了桌子上，自从上次水野上忍带来消息后他们也开始渐渐地搜寻关于南烛的信息，也正好木叶对于鼬一家这两年的表现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对其的监视也慢慢撤去，虽说监视这一做法并不是三代所希望的，但迫于另外两名高层，三代目也不得不这么做，这都是为了村子，却也是让人寒心。
如今，没有消息反倒是一个好消息吧……
……
今年的雪不知为何到现在都还没看到踪影，昏暗的天气也让人觉得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原本茂密的树枝也在冬季变得光秃秃的，不过这也没影响大家要过冬日祭的心情，本来鼬已经完成了自己负责的工作准备回家了，只是现在却有些麻烦。
“鼬、鼬君，这个送给你……”站在鼬面前的女孩面色微红，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装得很好看的袋子，经常逛丸子屋的鼬知道这是那里新推出的冬季新品，现在鼬喜欢吃甜食的事可以说是个喜欢他的女孩子都知道，看着女孩手中的袋子，鼬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鼬，记着，除了姐姐和妈妈给你买的丸子之外千万不能吃别人给的丸子知道吗？其他甜食也不行！”
这是南烛第一次很严肃地跟鼬说的一句话，那时鼬还只有两岁，原因是南烛发现鼬不是一般的喜欢吃甜食，那段时间生怕有人用一堆的甜食把鼬拐走，而鼬也很听南烛的话，不管是谁给的甜食都不收，明明小时候的事情已经有很多记不清了，这件事还是记得很清楚，想到这里鼬的眉眼都变得温柔起来。
“不好意思，和智子桑，我不能收下。”和往常一样，鼬婉拒了这名叫和智子的甜食，和智子在遭到拒绝后眼里闪过了一丝的沮丧，但她还是很快就振作起来，继续说着：“鼬君从忍校开始就是大家仰慕的对象，我也一样，从忍校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着鼬君你……”
对于像这样的告白话语，鼬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只是出于礼貌，他也不会打断她们，而是在等女孩说完之后委婉地拒绝她们，但其实鼬有点佩服她们，有向喜欢的人诉说爱意的勇气。
“鼬君，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所、所以请你跟我交往吧！”和智子鞠下躬像是拼了一样大声说出这句话，像是耗尽她所有的力气一般，她微微喘着气等着鼬的回复，等待的时间对她来说是煎熬的，然而最终鼬的答复还是不能如她愿。
“对不起，和智子桑。”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和智子就知道鼬的意思了，胸口就好像玻璃杯一样被人狠狠摔在地上变得生疼，不争气的眼泪霎时间就流了出来，只是她不敢抬头让鼬看见，鼬在拒绝她的时候也是立刻转身离去，不在此刻做过多的停留，和智子抬起头望向鼬那决绝的背影，她咬了咬唇强制让自己的眼泪停下，然后颤抖地说：“自从发生了那件事，鼬君脸上的笑容就少了，都是宇智波南烛的错……”
因为这句话，鼬停下了脚步，而也在这时，转角处的佐助也听到了这句话，暂时停留在拐角的地方没有出来，即使是佐助也知道现在不是出去的时候。
“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在鼬君面前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可转身就把鼬君的父亲，还有一族人都杀了，她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这听起来像是无脑的迁怒，而和智子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却是因为两年前的一件事。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从超市买回东西的她正走在小巷里，就在那时，她撞见了醉酒的南烛和鼬，月光下，俊美的少年抱着美丽的少女看起来十分的养眼，但不知为何和智子心虚地躲到了角落里生怕那两人发现，然后继续窥视着他们。
为什么……鼬君会和他的姐姐在这里……
和智子满脑子都是这个疑问，然后她看到了鼬亲吻了南烛的眼角，用她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对南烛说：“姐姐，我带你回家。”这使得和智子直接呆在了原地，因为，她看到在鼬的眼里，只有她的姐姐南烛一人而已，再容不下其他。
直到鼬抱着南烛走后，和智子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刚才那一幕，就像是恋人一般，刺痛了和智子的心，明明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那是鼬的姐姐，鼬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为什么……我好嫉妒她……好嫉妒那个可以让鼬眼里只有她一人的姐姐……
在那之后过了很久，原本和智子是打算放弃了对鼬的追求，因为鼬的那个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不可能的，直到灭族事件的发生，让和智子再次看到了希望。
她以为，鼬应该对那个人面兽心的姐姐失望透顶了，她一直在找机会慢慢地靠近鼬，这两年来和智子一直在创造着能和鼬相处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鼬也算是记住了和智子这个人，她以为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到今天她才发现，鼬的眼中，始终没有她……
一定，一定是因为宇智波南烛，她让鼬君根本看不出自己是有多喜欢鼬君，看不出她的好，看不到她为鼬君做的一切，明明就是个叛逃在外的罪人，为什么，为什么还如此阴魂不散！不管是灭族的事也好，鼬君的事也好，全部，都是她的错！
那个女人……佐助愤愤地握住拳头，明明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姐姐……正当佐助想冲出去直接带鼬回家时，鼬的声音却在此刻响起：“和智子。”
当听到鼬在叫自己的时候，和智子惊讶地抬起头，令她惊讶的不是鼬直接叫自己的名字，而是鼬的声线，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似乎自己周围空气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再看看鼬，脸上的表情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俊俏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连眼神都极其的冷漠，让和智子不禁害怕地倒退了两步。
“鼬、鼬君……”和智子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我想我们以后不必有来往了。”
“诶……”和智子在听到这句话后手中的袋子直接掉到了地上，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鼬要和她说这些，令她害怕的是，眼前的鼬冷得像块冰，自己再怎么触碰也只会被他冻伤。
“为什么……”和智子还是倔强地问道。
“因为我就是你口中魔鬼的弟弟。”
鼬在说这最后一句话的同时，和智子仿佛又在那黑色的眸子里看到了那人的身影，和智子在鼬转身离开后直接瘫坐到了地上，再也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无声地掉着眼泪，佐助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便也走了出来，对鼬喊道：“尼桑！”
鼬看到了不远处的佐助，就像是初春的破冰般，再次露出温柔的笑颜，快步走到佐助身边后便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我们回家吧。”
佐助在看到鼬还是平时的模样，便高兴地点着头应道：“嗯。”
就在兄弟二人刚踏上回家的路时，一片小雪花轻飘飘地在他们面前飘过，迟迟不来的雪竟开始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街道上，人们对这场来得及时的雪感到由衷的高兴，毕竟没有雪的冬日祭还是少了些味道。
而鼬看着不断落下的雪花，脑中浮现着的，是她沉迷看雪的容颜。
姐姐，木叶下雪了……
你在哪里呢……
……
在已经该是入寝的时候，花街依旧是一幅热闹的模样，打扮得靓丽光鲜的游女们里正坐在围栏里等待着顾客上门，可以说这里是男人玩乐的天堂，然而现如今在这条街里，却流传着这样一条消息。
“听说了吗，花魁朝野大人今日看中了一位公子。”
“不是吧？那个眼光高得不行的朝野大人？”
“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朝野大人对那位公子一见钟情，出来的时候脸颊红红的宛如初恋的少女。”
“听说那位公子长得极其好看，可以说我在花街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哇……那还真是想见见那位公子……”
在一个酒楼的走廊上，侍女们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虽然已经把声音压到最小声，但还是被屋内的人听见不少，鬼鲛听见后挪愉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说：“要是让她们知道她们口中的那位公子其实是一个比她们的花魁大人还要美女人假扮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玩。”
“我就姑且算做是你对我的赞美吧。”南烛漫不经心地回答着，透过窗户的一条小缝窥视着花街上的一举一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后便重新关上了窗，“土之国的边境还真是一点雪都看不到……”
“毕竟这边的气候不比火之国的好。”鬼鲛大饮一口酒后回答道，虽然南烛是知道这些的。
“不去找几个女人玩玩吗？”南烛调侃着鬼鲛，鬼鲛则是笑了笑：“女人有什么好玩的，况且南烛桑就坐在我面前我还去找别的女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眼瞎了。”
“没想到你还挺油嘴滑舌的……”南烛刚说完话，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说是来添茶水的，南烛看看自己杯中的茶水确实也快见底了便让她进来，拉开门后走进来的是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似乎那盛满茶水的茶壶有点重，她提着有点颤颤巍巍的。
提得动吗……
南烛看着小女孩好不容易才提着茶壶走到她跟前，等她站稳了向往茶杯里倒茶水时，手却不小心被铁制的茶壶给烫到了，于是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南烛见状快速地拉过小女孩站了起来，滚烫的茶水顿时洒了一地，不过两人都没被烫伤。
“非、非常对不起！”小女孩知道自己闯了祸吓得赶紧道歉，只是南烛还没开口听到动静的管事却跑了过来，看到满地的狼藉和快哭出来的小女孩便气冲冲地走进包间里想要把小女孩揪出来，“你个死丫头！我不是让你去给楼下的客人倒茶吗！居然跑到二楼雅间打扰贵客！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管事抡起胳膊就要往小女孩的脸上打上一巴掌，小女孩吓得闭起眼睛等着管事的巴掌落在脸上，只是等了好久都没有感受到巴掌打到脸上的感觉，她悻悻地睁开眼睛，只见南烛抓住管事的手腕硬是没让他动一下，南烛笑着说：“管事是吧？这个小孩我买下来了，怎么处置也由我来，你意下如何？”
没等管事说什么，南烛就掏出一大笔钞票交到管事手里，说实话小女孩的身价并没有这么高，但有钱就是主啊，管事立马转怒为喜，收下了这一大笔钱，就像只哈巴狗对南烛恭维道：“客人既然想买下她我当然是不会阻止的，这丫头就交给您处置了，这地上这么脏乱，等会儿我就叫人上来帮您二位清理。”说完便从屋内出去拉上了门离开了。
打发走管事之后南烛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鬼鲛对南烛的行为并未阻止，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只有小女孩站在原地十分的不解与不安，她在脑内想象着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处罚，不禁跩紧了自己的衣裳，结果等了老半天南烛才开口：“为什么要上来这里倒茶呢？”
“诶……”小女孩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漂亮姐姐，好像没有半点责备她的意思，于是她便放松了一些警惕开了口，“因为我听说只要到二楼给客人倒茶，可以收到很多的小费……”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给自己赎身吗？”南烛托着下巴继续问着。
“不，不是……我是想给弟弟治病……”小女孩边说眼泪边在眼睛里打转，“母亲把我和弟弟抛弃在这花街离开了，但是弟弟染上了重疾，我只能在这酒楼攒钱给弟弟治病……”
“这样啊……”南烛一边回答一边打量着小女孩，小女孩穿的还算整洁，只是还是能依稀看到衣袖下被毒打过的痕迹，脚踝处也有些淤青的地方，难怪刚才连走路姿势都有点奇怪。
“罢了，反正我这些钱留着也没多大用处。”南烛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袋子扔到小女孩手里，小女孩连忙接住，小女孩再次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南烛：“大、大姐姐，这是……”
“在这花街外向东走三百米有一个诊所，那里虽有些破旧但那里的大夫总比花街里的无良医师来得好，小心别被人撞见你有钱财。”南烛说的这些话小女孩瞬间就明白，她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但因为有弟弟与她相依为命她才能坚强地活下去，可她所遇见的人，却是一个比一个让人觉得心寒，无论是管事，还是偶尔来这里喝酒的游女，游女们虽长得十分好看，但有的却是蛇蝎心肠，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甚至把烟管里的灰直接倒在她的肌肤上……
如今小女孩体会到许久未感受到的温柔，一直忍着没流出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于是她小心地拿着南烛给的钱袋，跪在南烛面前俯下身子说道：“大姐姐的恩情我一定不会忘记的！只要大姐姐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
“这倒不必了，你只要不跟任何人提起我的事就行，现在带着你弟离开吧，和我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南烛的逐客令说得很清楚了，小女孩也把南烛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她不笨，毕竟在花街也住了好一段时间，什么人她都见过，于是她朝南烛鞠了一躬后，便离开了房间。
“这样好吗？”鬼鲛这时才开口，当然他是不在意这些，但眼前这个可以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把大把钱花出去的南烛和传闻中灭了一族的宇智波鬼姬，鬼鲛还真是觉得一点都联系不上。
“一时兴起而已，反正我的存款花不完。”南烛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香茗喝了之后，便站了起来，“我也差不多该行动了，你届时在花街外接应我就行。”
“我知道了。”
交代完一些任务的事宜后，南烛再次打开了窗户，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从窗沿跳了出去，站在对面的屋顶上，冷风呼啸着吹起南烛的发丝，明明是这么冷的天气，却看不到一丁点雪，还真是遗憾。
木叶，应该已经下雪了吧……
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鼬……
